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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后我在殿下怀里躺赢了:完结

    测试广告1那天后,她似乎回到最初的状态。道友阁  m.daoyouge.com

    无忧无虑、没心没肺,整日与冬儿嬉笑打闹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半个月光景流逝。

    “玖卿,你稍作准备,过两天,将举家迁往陵阜州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她惊讶万分,忽地,想到了缘由,垂下眼睑,低低道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与摄政王退婚,是件极轰动的大事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来,侯府上下十分默契,无人在她面前提及,可不表示,外面的人不会谈论。

    想必,令父亲在京城抬不起头了。

    楚淳看着小女儿,几度欲言又止,终究叹了口气:“别多想,为父早就厌倦京城的喧闹,陵阜州山清水秀,解甲归田,去那边颐养天年,挺好。”

    她静默半晌,扬起小脸,笑道:“是挺好。”

    山高水远,此生不再相见。

    淮王府书房。

    一袭墨绿长衫的男人坐在桌案旁,笔下行云流水。

    时不时停一下,沉思片刻,继续疾书。

    手边,铺着一张张满是字迹的纸,那是他昨日、前日……每日所写。

    事实上,能记录的事,越来越少了。

    或许,哪一天他醒来,会发现脑中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“主子。”穆山入内,躬身迟疑道,“按您的计划,楚侯一家今日离京,四小姐……走了。”

    笔杆顿住,凤眸划过迷惘之色。

    四小姐……

    眼前,出现一道模模糊糊的纤影,清甜嗓音随之飘来:

    “暮哥哥!”

    “卿卿。”他讷讷轻唤。

    明明已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,明明已快要记不起两人的过往,胸口依然传来熟悉刺痛。

    走了……走了……

    喉头蓦地一甜,噗!一口鲜血喷出,染红了雪白宣纸。

    “王爷——!”

    挎着药箱的老大夫退出寝屋,点点头:“施过针,睡了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魏大夫了。”穆山行礼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拭去额际薄汗,“翟绍尚未归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唉,蛊毒攻心,王爷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多久?”

    “估计,一两个月罢。”

    亥时,穆山交代完事务,疾步穿过长廊。

    突然,有道黑影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心中一凛,急追其后。

    此人轻功不俗,接连起伏,总算于庭院偏角,将人逮住。

    一手挟住肩头,一手提高灯笼,映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“四、四小姐!”青年差点咬了舌头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杏眼凌厉,显然已经探知一些内情。

    穆山暗付不妙,支吾道:“爷不肯说,违者……要偿命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,她刷地抽出腰际短匕,毫不犹豫抵住自己的喉咙。

    “不说,我便先你一步毙命。”

    月色下,雪白颈部沁出一抹艳色,彰显了言出必行。

    “……唉。”忠仆妥协了。

    次日巳时,穆山推开房门,身后跟着一名青衣青帽的矮小家仆。

    内寝,君怀暮正披着外衫,坐在榻边,看着手中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家仆”搁下铜盆,偷偷窥去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罗纹纸,韧性强,不易破,背面折痕交错深深,意味着多次开合。

    他阅得相当认真,神情专注,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柔色。

    许久后,方小心翼翼的重新叠起,压于枕下。

    “穆……”他开口低唤,随即烦躁的拧起了眉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穆山。”青年接过话,自发介绍起来,“是您的近侍,跟随六七年了,除了属下,留在后苑的,皆为爷所嘱,可放心差遣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目光转向窗外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云玖卿缩在角落,静静相望。

    男人的肌肤,透着不正常的青白,晨光打在脸庞上,并无暖色,更显病态。

    因为削瘦,颧骨有些凸出,几缕黑发散落,软软的贴在脸颊旁。

    漂亮的凤眸黯然,含着怅惘及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他仲怔的坐着,任由穆山忙前忙后伺候,仿佛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,又能做什么。

    昔日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,此刻宛如失魂木偶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拼命捂住唇,生怕哽咽之声让其听见。

    然而,内力尽失的人,毫无察觉。

    他没说错,她真的很笨。

    若不是无意中看到,油坊契书上落款的日期。

    若不是收拾行装时,木盒里掉出的那枚精钢箭头。

    若不是静下心,翻来覆去的回忆着这些年来,他做过的每一桩事。

    当真,要被这个狡诈的男人骗过去了。

    玩玩?计谋的一部分?


    有谁会从最初,就拿家产来玩?

    有谁会机关算尽,不惜用性命来玩?

    就算从未言语过喜欢,就算心意是偏激的占有欲,也无法否认他待她的认真。

    她在王府住了下来,以小厮的身份。

    虽说他目前失去武功,可警觉性仍在。

    遂只敢远望,不敢太过亲近,生怕引得疑心,惹他动了杀意,多生事端。

    大多数时候,他皆躺在大树下发呆,前所未有的清闲。

    而她,就坐在树桠上,贪看着俊颜,陪他一起欣赏庭院景色,日升日落。

    待到男人浅眠时,再大胆跃下,亲吻淡色薄唇,轻唤一声“暮哥哥”。

    她发现,他时常去看之前记录的事,不过随着病情加重,似乎慢慢放弃了。

    但每天晨起,依然记得阅那张罗纹纸。

    上面到底写了什么?她不禁好奇起来。

    这天,在穆山的配合下,溜进了寝房。

    本以为是朝中极重要的讯息,或者某些机密谋划,岂料,入眼第一行字就让她愣在当场:

    “我心悦于一人,叫玖卿。”

    “她有一双杏眼,似世上最亮的曜石,唇珠饱满,梨涡浅浅,未语先笑。”

    “她很爱笑,可我想看她哭,只哭给我一人看,只为我一人哭,这样,即能拥有独一无二的她。”

    扑哧一笑,骂了句“坏人”,泪水却簌簌直掉。

    吸了吸鼻子,继续往下读:

    “十岁那年,我从地狱爬出,与她初次相遇,小小一只站在院子里,看向我时,笑颜如穿透天际的朝阳,明媚又温暖。”

    “她一点也不怯生,软糯的唤我‘哥哥’,以为我的消瘦是没好好吃饭,急着把手中的点心奉上,一盒藕粉桂花糕,我不嗜甜,却独爱上了此糕的滋味,可终究,留不住那份甜,很快她变得与旁人一样,美好犹如镜花水月,从来不属于我。”

    原来……那个记性不佳、让他惦念数年的“小妖精”,竟是自己。

    从头至尾,没有旁人,唯她一人。

    “恨吗?当然恨,但当有一天,她忽然凑过来再次示好时,我才明白,恨的另一面是喜欢,后来,喜欢的情绪日渐加深,涨满胸口,快要溢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深爱一人,唤她卿卿,可我不会告诉她,世人都道,得不到才是最好的,她说她是纸鸢,我们总保持着追逐的距离,可她不知,那根线早已缠在我的心上。”

    “看这封信时,定是不记得她了,没关系,每看一遍,重新爱一回便是,幸好,在她的记忆里,永远是我最好看时的样子,离开我之后,她应该不会再哭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卿卿,将幸福美满过完此生,等我下辈子,去寻。”

    攥着纸张,跌坐地面。

    她曲起双膝,埋首臂弯。

    死死咬住手臂,以防泄出泣音,犬齿刺破血肉,却感受不到任何疼。

    滂沱的泪浸湿了衣袖,贴着肌肤,透心凉意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纤细女子像只受伤的小兽,压抑恸哭。

    窗外,阳光明艳,屋内,空寂阴冷。

    隔了几日,翟绍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带他前往南戎国,那里有治蛊草药及合适的环境。”

    她不假思索道:“我也去!”

    翟绍摇头:“此行艰难且漫长,许是一年,许是三五年,也可能……永无归期。”

    她坚定道:“那我更得陪着他,扮成随侍扮成小厮,什么都可以,我不怕吃苦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四小姐。”沉声打断,“在别国,不比青霄,本人能力有限,实在无力顾全,你是个聪明人,该清楚其中道理,倘若你因此遇险,非我与穆山以死谢罪能抵。”

    叹了口气,又道:“彼时,他会疯的,你忍心么?”

    小脸愈发苍白,沉默许久后,缓缓绽开一抹浅笑:

    “好,我不去,但有个忙,请务必帮。”

    嗒——嗒——

    风,吹动珠帘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睁开眼,入目是大红色帐幔。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香味,淡淡萦绕于鼻间。

    可嗅多了,血脉的流速似乎在加快,白皙脸皮渐渐浮起两抹红晕。

    他的意识本就不算清醒,此时更是混沌,仿佛依旧置身于梦境中。

    轻巧的脚步声传来,偏头望去,一名娇小女子穿着嫁衣,撂起珠帘,笑意晏晏的步入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。”

    他警惕的坐起身。

    对方不语,咬着唇除去衣衫,仅着兜衣,飞快的爬上了榻。

    “滚……”

    他欲伸手推开,却在与那双雾蒙蒙的杏眼对上时,失了神。

    屋内的香气越来越浓,体内似燃起了火焰般,叫嚣着要释放。

    细白纤臂环住他的脖颈,女子很大胆,亦很主动。

    他根本无力抗拒,或者说,沉溺于似曾相识的眼眸和若隐若现的梨涡中,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即使丧失记忆,直觉仍在。

    对着此人,除了无尽渴望,无一丝厌恶及排斥,何况催情香猛烈,他很快服从了本能。

    看着眼尾沁出的泪珠,他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,无意识的轻喃安抚:

    “别哭,卿卿……”

    闻言,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龙凤红烛冉冉,火光映出一双纠缠的人影。

    欲海沉浮间,软糯的嗓音在耳畔断断续续响起: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妻,一辈子都是,休想推给旁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三年五年……八年十年……不管多久,我都会等……”

    “此生别想抛下我,否则轮回路上,不再相认……”

    “暮哥哥,我爱你呵……”

    温凉水渍落于宽阔的胸膛上,仿佛渗进了心底。

    哪怕明日朝阳升起时,他依然会忘却一切,可只要心在跳动,这滴泪,这份情,便永不会消逝。测试广告2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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