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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神之役:第5章 葬礼

    翟瑾运起赤焰拳的口诀,双拳燃气熊熊火光,对着牢门奋力一击,顿时火星四射,那玄铁的牢门竟然发生了变形。显然,翟瑾的《玉心诀》练到第二重之后,体格已经超脱凡人,可以承受赤焰拳烈焰的灼烧。

    翟瑾对菱薇道:“师妹,等我跑出去后你就通知其他人我越狱了。这样,别人也不会怀疑你放走我。我要尽快找到姬前辈!”说着,翟瑾就要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“你带钱了吗?”菱薇忽然问道。翟瑾愣住了:自己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。下山去找姬若曦,免不了要住宿吃饭,自然要花钱。可自己要是回去取钱,就很可能被别人发现。翟瑾正踌躇之际,菱薇取下发梢上的金簪递给翟瑾,那金簪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燕,工艺精湛,最细小的地方比头发丝还细,也只有宫廷里的匠师才能做出这么精美的簪子。翟瑾有些犹豫不决,也不好意思去接过金簪。菱薇道:“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么?我不缺金银的,你尽管拿去好了。”

    翟瑾犹豫着接过金簪,道:“以后我有了钱一定还你。”菱薇嗯了一声,嘴角甜甜一笑。

    翟瑾快步离开了牢房,当他见到阳光的那一刹那,只觉得头晕目眩,睁不开双眼——他太久没有在阳光下活动过了。夕阳的余晖下,翟瑾捂着眼休息了片刻,也不敢沿大路下山,找了一条林中小路,沿着有坡度的灌木丛磕磕绊绊地朝山下而去。

    来到山下时,夕阳早已褪去,光线暗淡了下来,天边渐渐乌云密布,似乎快要下雨了。这里有一条长河,名唤“梨水”,因为春季时两岸盛开梨花,此河由此得名。沿着梨水向下走了几里,已是未时,远处梨树中隐隐看到一处小镇,镇口的牌坊上用楷书写着“贺祥镇”三个大字。翟瑾想去镇上打听消息,刚走了几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糕点香味。翟瑾放眼望去,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街边和面,她身后是一家糕点铺,大门上的招牌写着“梨花酥”。

    翟瑾走上前去,只见那桌案上放着七八种馅料,那中年妇女用和好的面粉包了馅后放入一个个模具中,做成一个个花纹各异的点心,而后将这些点心送入烤炉之中烘烤。翟瑾道:“大娘,这是梨花酥吗?”那妇女哈哈一笑:“当然不是啦!这是月饼呀!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。”翟瑾继续道:“您天天都在这街上做糕点吗?”妇女应道:“镇上的人都喜欢我家的糕点,为了赶制出足够的月饼,我那店里空间不够,就在这街上做了。小伙子,你要不要来点啊?”翟瑾望着那诱人的月饼咽了口唾沫,道:“不用。对了,您既然一直在这街上,昨天下午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红色锦衣的姑娘?”那妇女不假思索地便道:“你说的那姑娘是不是个子高高高的,模样特别漂亮,衣边还绣着古代铭文?”翟瑾高兴地问道:“是的。还请大娘告知,她去了何处?”那妇女思索了片刻道:“那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,所以我印象比较深。她好像是去了街角的当铺。”

    翟瑾道了声谢,便来到了街角的那家当铺。当铺的正门处挂着一本黄历,格外显眼,上面写着:八月十三,丁丑日,天星犯水,诸事不宜,忌安葬。当铺老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,姓张,这家当铺唤作“张记当铺”。张老头一见有客人来,赶忙招呼道:“客观,您是要典当还是要赎买啊?”翟瑾道:“请问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个穿红衣的女子来过?”张老头笑道:“您是不是看上了她典当的那个物件了吧?”

    “物件?”翟瑾心里暗暗地道:姬前辈一定也缺钱吧!不知她典当了何物,我一定要替她赎回来。当下,翟瑾开始瞎编起来:“她是我的……内人。昨天我和她吵了一架,她离家出走,没想到她把我那件家传的宝贝给当了,真是个败家娘们儿,我就想把它赎回来。”张老头拿来一个罐子,道:“您说的可是这件?”翟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只是点头答应。张老头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,道:“这只是个夜壶,也不是那姑娘典当的。不是吹牛,我开了几十年当铺了,什么人往这儿一站我就知道他的身份。您这样儿的再怎么打扮我也知道你是穷人,怎么可能和那小姐是夫妻?”

    翟瑾不禁诧异:想不到他的眼光竟如此毒辣。翟瑾问道:“她典当的那玩意儿能卖给我不?”张老头道:“当让可以,五万钱,不讨价。”

    “五万钱?”翟瑾惊讶不已,他年少时在风林做木工学徒,一个月也才三十文钱,他一辈子也赚不了五万钱。翟瑾道:“你这当铺只怕也不值这个数,我才不信你能付五万钱从别人手里收购物件。”张老头奸笑道:“我自然是低价买来的。不过,我卖多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”张老头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,那玉佩看上去比一般的玉佩要大上不少,上面的纹饰和姬若曦衣服的纹饰很相像,都是一种古老的铭文,最令人惊奇的是那玉佩上竟然刻着三个甲骨文。张老头道:“光从这玉的质地来看就已绝非凡品,再看这纹饰,可以断定这至少是商周时期的东西,可是个古董呢!实话告诉你,这块玉在市面上还远不止这个价呢!”

    翟瑾一时陷入了窘境:自己手里的金簪虽然金贵,但无论如何也值不了五万钱,根本就无法赎回那块玉佩。忽然,他灵机一动,右手掐着兰花指,用娘娘腔道:“杂家以前自然是穷人。不过,有的人什么东西都敢收,还以为得到了宝贝,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。”说着,翟瑾将菱薇给的金簪递给张老头,继续道:“看仔细了,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不?”张老头接过金簪,反复观察着,眼里灵光一闪,迅速收敛了笑容,握着金簪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:“这是,这是皇宫里的东西。小人斗胆问一句,昨天那位是……”翟瑾继续娘娘腔地道:“前几日啊,杂家陪公主殿下来这上清山游玩,公主殿下一时贪玩,自个儿跑了出来,可急死杂家了。我听说有人竟敢欺骗公主殿下,拿走她的玉佩,你说那个人是该五马分尸呢还是该凌迟呢?”张老头额头上满是汗珠,手里的金簪也掉在了地上,他赶紧跪在地上捡起金簪,双手奉上,颤抖着道:“小人该死,求公公开恩。”翟瑾接过金簪道:“你要是愿意的话,杂家就拿这金簪给你换回公主殿下的玉佩,要是不愿意的话,杂家马上就走。”说着,翟瑾假装要离开店铺。

    张老头见状,身体扑到翟瑾脚边,抱着翟瑾的右腿,道:“公公留步,小人愿意换,小人愿意换呐!”翟瑾心里差点乐开了花,不过他还是装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从张老头手里换回玉佩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离开你这里后又去了哪里?快如实招来。”翟瑾喝问道。张老头谦卑地道:“好像是去了驿站。”张老头朝翟瑾手里塞了点东西,翟瑾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,斜眼一看竟然是两贯铜钱。张老头笑眯眯地道:“一点小意思还请公公您笑纳,回头在官府那边替小人求求情,放小人一马。”

    翟瑾答应了一声,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当铺朝驿站走去。到了驿站,翟瑾打听到姬若曦昨日已经骑快马向南而去,于是打算租一匹马去追。这时,光线暗了下来,已是黄昏时分。驿站的差役道:“客官,不是我们不肯把马匹租给您。您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,还是在镇上歇一晚再走吧!”无奈,翟瑾只能在镇上找了一间旅馆,租了一间在二楼的客房。

    翟瑾正在付账,忽见有许多人冲到街上,不约而同地望着上清山的方向。翟瑾很好奇,走到街上抬头望去,但见天空乌云密布,一道阳光穿透云层笔直地投射到上清山顶。那阳光是血红色的,周围的云也被染红了。远远望去,就好像上清山吐出一道火光,直达九霄,将天上的云烧红了。片刻,那道红光渐渐消失了,天边轰隆一声雷响,雨点渐渐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翟瑾回到客房,点燃了一盏油灯,借着摇曳的火光,打量着那块玉佩。虽然他不懂得鉴别玉石,但这块玉佩摸上去非常柔滑,放到脸颊时,就仿佛碰到了婴儿肌肤,是那般柔嫩。翟瑾怕这玉佩掉了,索性将它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窗外狂风怒吼,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,暴雨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连续的响声,雷声不绝于耳。翟瑾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却又说不上来。为了明天好赶路,他吹灭了油灯,睡了下去。
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,整个大地晃动了起来,沉睡中的翟瑾直接被甩到床下。翟瑾猛然一惊,睁眼一看,夜色朦胧,窗外依旧下着雨,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。旅店里吵闹起来,许多人朝街上跑去,不时传来叫声:“地震了!”翟瑾穿上衣服,拿了雨伞来到街上,只见街上密密麻麻地打着雨伞,许多人议论着。

    有个人道:“我刚才看见上清山的山顶喷出一个火光,该不会是火山喷发了吧?”另外有人道:“可我看见有个火球砸在上清山上,分明就是陨石坠落。”

    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,翟瑾向身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问道:“大叔,现在是什么时辰?”那男子道:“子时。”

    子时是新旧一天交替的时候,也是时运变更、福祸交替的时候。翟瑾想起在当铺见过的黄历:八月十三,丁丑日,天星犯水。这样算来,现在正是八月十四,丁演日,天工开物。前一天象征死,今日象征着活,正是“否极泰来”、“由死而生”之际。

    难不成是江风……

    翟瑾不敢往深处想,一旦江风成为僵尸后果不堪设想,若是拜望穴的灵气让它获得修为,成为法力高强的尸妖就更难对付了。

    翟瑾的脑海里忽然回忆起菱薇那张清纯可爱的面容:也不知菱薇师妹怎么样了?她不会出事吧?

    过了约半个时辰,什么事也没有发生,人们也渐渐散去,回房休息了。翟瑾回到客房,心里有些担心,反反复复地醒一会儿睡一会儿,终于熬到了天亮。

    翟瑾也没有去驿站,去名为“梨花酥”的店里买了几个月饼,沿着上清山后山的小路向山上走去。走了两个时辰,来到了后山的医阁。医阁前院晒药的架子倒了一地,周围的草屋都上着锁,只有正堂的门虚掩着,风一吹便嘎吱作响。

    翟瑾快步上前,推开正堂大门:屋里的桌椅、柜子倒了一地,一片狼藉,墙边的角落里是李洪的尸体:尸体背靠墙坐在地上睁着眼睛,表情惊恐,头顶有个碗口大小的窟窿,浆糊状的东西从尸体脸上低落到地板上。翟瑾心里一阵恶心,他仔细打量着周围,心里默默祷告:千万不要让我再看见死庸医的尸体。翟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,焦急地叫到:“死庸医,菱薇……”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了几声,周围又回归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翟瑾朝门派跑去,来到山门前,却见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直径一丈有余的深坑,里面还有许多泛红的积水。难道这是被陨石击中了?可周围哪有什么陨石,只有残破的墙体,坍塌的房屋。翟瑾走进门派,昔日的宏伟早已荡然无存,到处是残垣断壁,就连祖师爷的雕像也只剩下了一半。翟瑾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,居然是一条断了的胳膊。翟瑾继续向前走去,地上散乱着许多折断的兵器,一些人体的残骸也多了起来,左边石柱上赫然有个人头。有些尸体虽然是完整的,但看上去就像是一副人体骨架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皮,满目狰狞,根本认不出是谁。

    翟瑾一边向前挪步一边叫着,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外,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回应。

    翟瑾疑惑道:难道,整个青轩门已被屠戮殆尽?杀人者为何要用如此残暴手段?难不成是青轩门的仇家趁掌门和长老外出之际,前来复仇?这天下能一夜屠灭整个青轩门的又有几人?

    翟瑾怀着沉重地心情,将那些尸体逐一翻看,也顾不得恶心,他试图找到一些熟人的尸体。但那些尸体早已各个变形严重,难以辨认。

    翟瑾开始自责起来:如果昨天我带着菱薇一起下山就好了,曾经在大师姐面前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,可如今呢?翟瑾无奈地将头扭向天边,心中猛然一惊:会不会是江风?翟瑾当下离开门派,朝山顶而去。

    来到山顶,江风的坟墓早已不复存在,地上留下一个深坑,几丈外还能找到些许碎小的棺材残渣。翟瑾探查着,发现坟墓周围插着许多桃木桩,木桩上还有有一些断了的红线,红线上还贴着一些黄符。翟瑾在松土上用树枝描绘着这些木桩的方位,渐渐画出了一个阵图。这张阵图他再熟悉不过了,分明就是当年祖师爷用来对付尸妖的乾坤锁尸阵。

    看来文素子那些人在事发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异象,企图用乾坤锁尸阵困住尸妖。谁知,事与愿违,终究还是出事了。只是可怜了其他弟子,稀里糊涂地做了死鬼。

    翟瑾并不想过多地关心其他人,他此时此刻只担心生死未卜的菱薇。翟瑾狠狠地说道:“无论菱薇是死是活,我也一定要找到她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朝着山下走去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
第5章 葬礼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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